乡音的魅力

发布时间:2019-02-11   来源:原创文章    点击: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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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音的魅力

  和平常一样,我在小区的停车场的保安室上班,看着一辆辆进进出出的车,“欢迎观临”和“一路顺风的”的电子声音此起彼。我在这里刚工作了一个月,虽然收入不高,但是我看上了这个倏尔倏尔的工作环境。随着又一声“欢迎观临”,我看到了一张生动的脸,哥哥,没错,是哥哥。他一声不响的从国外回来,一声不响地从我眼前经过。他脸上的错愕也是毫不掩饰。他即刻用地道的家乡话喊着我的乳名“幺妹儿”。而我也没大没小地大呼着他的乳名“大柱”。瞬间,眼泪便湿润了我的眼眶,但是到底没有流出来,毕竟我们都已不再是小孩,也不是青春年少。我们都已为人母,为人父,感情内敛的成年人。

  从我们彼此错愕的眼神、惊讶的话语、相似的眉眼,旁眼人和我们自己都懂得,我们是疏于联系的一对兄妹。母亲在世是,兄弟姊妹就像一家人一样。可是自从母亲去世后,兄弟姊妹都变成了亲戚,尤其是哥哥现在在国外工作,我们不联系已经很久了,变成了就不联系的亲戚。最近的一次应该是两年前的春节,那次也是匆匆一见。

  而这次回来,他肯定不会是为了探访我这个经常不联系的妹妹。果不其然,他主要是回来接他们公司在这里新招聘的一名专家,只停留一天,明天就将携专家一起远赴海外。虽不是专程为我而来,但是很巧,我刚好新找了这份工作,就在他必经的路上偶遇了。既然撞见了,叽里咕噜的家乡话一溜出嘴,无论再忙,那也必得聚个餐,用只有我们兄妹能懂得乡音话个从前现在和将来。是呀,还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前进的匆忙的脚步,那就是浓浓的乡音。

  没想到,一个晚上,我们说得最多是老家的村子青瓦房。青瓦房的记忆是温馨而美好的。院子里的桃树、杏树、苹果树,树枝上有自来自去的麻雀,屋檐下相亲相爱的燕子,悬挂在窗棂下的红红的辣椒、白白的大蒜和金黄的玉米,还有破旧的草帽、锋利的镰刀以及常用的农具。屋顶上鱼鳞般的青灰瓦片、瓦下静悄悄地钻出来不知名的小草小花。微风吹过,小草闪闪摇摇,就像瓦屋眨动的眉毛,又像美人回眸的眼风。

  我们讲起家里的那次打墙。打墙时母亲请六七个青壮劳力,先把八根长约三米、粗如碗口的专用墙椽,用绳索固定成两排,每排四根,形成一个长方形的模子。模子两边各有三四个壮劳力,专往模子里填土。土不能太湿,也不能太干,以攥在手里成形,放开手后散开为佳。待土填满后,站在上面的两人就迅速平整,再用石础夯实。就这样,墙椽在人们的汗水里,一排一排地翻上去,泥土也在人们的号子声中,一寸一寸地站起来,站成墙,站成院,站成我们幸福的小院。

  母亲信奉“有志儿女飞四方”。所以,我们后来都离开了村庄,离开了青瓦房,住进了城里的高楼。繁华的都市,绚烂而孤单,喧哗而空虚,入眼不入心。林立的高楼,复杂的人事,剪裁过的风景,粉饰了的浮华,都让人感到僵硬和冷漠、疲惫和不安。于是,常常在月白风清的夜晚,我们都会无由地想起老家,想起老家的青瓦房。青瓦房沉浸在溶溶的月华下,朦朦胧胧,影影绰绰。月光把泡桐树高大的影子投射到鱼鳞似的青瓦上,夜风吹来,树影婆娑,像一幅黑白的素描。

  “等我们老了,我们回青瓦房去养老好不好?”有些微醉的哥哥说着醉话。

  “好,我要住耳房的第一间,那间房最凉快。”我迷蒙着双眼回答。

  我们完全忘记了他身边的媳妇儿,和我身边的丈夫,还有不在身边儿女。他们都不知道我们的青瓦房。

  酒醉醒来,兄妹又各奔东西。那青瓦房里养老的醉话也飘落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。老家的青瓦房,就像一位前世的亲人,离我们愈来愈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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